【皂罗袍】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。良辰美景奈何天,赏心乐事谁家院!(白)恁般景致,我老爷和奶奶再不提起。(合)朝飞暮卷,云霞翠轩;雨丝风片,烟破画船——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!
——《牡丹亭》
杜丽娘是明代戏曲家汤显祖的作品《牡丹亭》中的女主人公,也是经典戏曲中最受喜爱的少女形象之一。杜丽娘是一个活泼的少女,带着贵族小姐的温柔稳重,为了爱情,她敢于反抗,与封建教条作斗争,充满了战斗性。在杜丽娘这个人物身上,表现了古代封建社会女子对封建礼教的反抗和对爱情的执著追求,表现了强烈的彻底的反封建意识。
此剧描写了贵族千金杜丽娘有一天在花园里沉睡,在梦中与一个青年书生相爱,梦醒后思念爱人,最后抑郁而终的故事。杜丽娘在临死之前将自己的画像埋进了牡丹亭旁。
三年之后,书生柳梦梅赴京赶考,恰好碰上金国骚扰边境。杜丽娘的父亲杜宝奉命前去镇守边关。柳梦梅在牡丹亭发现了杜丽娘的画像,认出了这就是他梦里的女子,杜丽娘的鬼魂找到了柳梦梅,托梦给他让他掘开她的坟墓,柳梦梅按照指示去做,结果杜丽娘复活了,随后她陪柳梦梅一起上京赶考,柳梦梅高中金榜,二人终成眷属。
以杜丽娘千金小姐的身份,本应成为一个遵守三从四德的贤妻良母。她家教甚严,父亲还请了一个迂腐的老私塾教导她。杜丽娘的父亲杜宝是个典型的旧社会儒生,为官为人中庸传统,母亲则是相夫教子的典范,就在这样一个封建士大夫家族,杜丽娘却日渐长成一个活泼俏皮、心思懵懂的少女。
在丫鬟春香的怂恿下,杜丽娘偷偷逃出深闺,去游园欣赏冶艳的春色。杜丽娘开始对着镜子梳妆打扮,面对着镜子里自己年轻俏丽的面庞,她心思恍惚,自得于自己的面容,却又羞于承认。可见此时杜丽娘的少女情怀已经开始懵懂,内心开始渴望一段真挚的爱情。
而游玩的时候,杜丽娘一边为春光明媚所陶醉,一边也为自己的大好青春无人赏识而伤感,于是神情恍惚间,灵魂便出窍而四处游走,在“梦游”的时候,杜丽娘遇到了书生柳梦梅。
杜丽娘大胆地与书生柳梦梅产生了感情,在“梦游”中的她是大胆热烈的,面对爱情没有丝毫羞怯,这也看出她内心已经压抑很久,迫切需要一个进发点来表达自己对封建压迫人性的不满,她的心中有着无尽的遐想: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。良辰美景奈何天!赏心乐事谁家院?”而当她梦醒独处时,却表现出了与梦里完全不同的沉思,她开始认真考虑自己与书生的感情,此时的她回归了现实,开始表现出恋爱中女子所特有的羞怯与不安。
而认真思考后的杜丽娘,才真正准备追求自己的爱情,于是她再次游园,希望再一次遇到梦里的人,可是现实里的她却没有找到那个叫柳梦梅的书生,一次次寻找恋人失败的杜丽娘,开始消瘦,对梦中人念念不忘的她最终思念成疾,红颜薄命。
三年后,柳梦梅无意中路过牡丹亭,并在亭子下发现了杜丽娘的画像,这才得知原来三年前的那个梦并非是自己臆想出来的,梦中与自己欢爱的女子是真实存在的,于是,这两个相爱的人终于有了牵连,最终在爱情的助力下,杜丽娘死而复生,成功还魂,与柳梦梅相守终生。
就像汤显祖为这部戏曲作品的题词:
如丽娘者,乃可谓之有情人耳。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生者可以死,死可以生。生而不可与死,死而不可复生者,皆非情之至也。
杜丽娘的形象就在这一死一生中鲜活起来。